執行/於昂 文字/馬軍 攝影/尹超 化妝髮型/司君(東田造型)
年輕時選擇追逐快樂,中年選擇堅強面對,為人父之後選擇責任至上,等到年紀大了,再選擇一種捨得法。這是吳秀波自己披露的人生歷程。在這個「演藝圈中的哲學家」看來,演戲就是一種修行。
因為電視劇《離婚律師》、近期大熱電影《北京遇上西雅圖2之不二情書》,讓本地觀眾見識到吳秀波的大叔魅力。吳秀波參佛,是因為「戲演到一定層面,需要借鑒某一種心法」。用我們檻外人的目光來看,這個說法似乎要更高明一點。他讀的經書包括《金剛經》、《維摩詰經》、《四十二章經》和《壇經》. 這些經典在他眼裡是一種哲學,一種工具書,能讓他像鏡子一樣看見自己。在這面鏡子中,吳秀波究竟看見了自己哪些東西?你若繼續追問他,他的回答又回到了形而上的路數,玄之又玄。
對於走到人生第48個年頭的吳秀波來說,在佛經中看到的,一言以蔽之,就是自己的人生。 吳秀波向我們解釋自己為什麼學佛:「年輕時選擇追逐快樂,中年選擇堅強面對,為人父之後選擇責任至上,等到年紀大了,再選擇一種捨得法。」這短短幾句話,正是吳秀波對自己過去這些年的一個總結和回顧。
人生難得活得明白
吳秀波是北京人,成長在一個外交官的家庭中。年輕時在全國各地走過穴,在酒吧唱過歌,後來開了好幾家飯館,身邊從沒缺過女孩。那段沒心沒肺、快樂追逐的青春歲月,是他一生裡最快活的時光。 快30歲時他關掉了飯館,重新拿起麥克風站上舞臺,卻發現當年那批朋友要嘛成了腕兒,要嘛轉了行,只剩下他和許許多多年輕人在同一條起跑線上。當助理、經紀人,什麼雜活都幹,這就是「中年選擇堅強面對」。 過了而立之後,兩個兒子相繼出生,為人父的吳秀波還在演藝圈默默無聞。直到2010年《黎明之前》一劇讓他大紅大紫。他的兩個兒子如今正是「萬物生長」的階段。老大學習很棒,老二成績稍差,做題總是錯。每個星期天他都要被妻子教育批評老二的嘮叨聲吵醒。可是他反而覺得老二難能可貴,因為在小兒子身上有一種純然如初的快樂。 在娛樂圈這個名利場浸潤多年,二兒子的天真和快樂,給吳秀波帶來的是一種反差強烈的驚喜。「我費了好大勁兒,活到45歲才活到和我二兒子一樣,你還罵他。」
其實吳秀波很久以來都有一顆童心,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。他曾經寫過這類很幼稚的話:「也許有一天真的能找到那棵隱身草。輕手輕腳地走在街上,嘴裡不停地念叨著,你看不見我,你看不見我。嘿嘿,哈哈。」
是兩個兒子,讓吳秀波開始變得成熟。而父親的離去,又讓他作為一個兒子直面生死。40歲的時候,父親去世了,他從此知道了丈夫、父親、孩子這三重身份合在一人身上,是怎樣一種真切的感受——「我父親走了,但他在我身上。有一天我走了,我在我兒子身上。」
死亡和存在,是最基本的哲學問題。對死亡的凝視,能夠喚醒一個人心底最深處的哲學思索。人從哪裡來,又到哪裡去?人能擺脫自身欲望的束縛嗎?也許不少人都這樣追問過,可是對於一個正身處名利場的當紅明星來說,問出這樣反觀自身的問題,多少有些難得。
與兩個自己妥協
「我是一個貪婪的人,曾經無肉不歡,每天要花兩個小時琢磨到底吃什麼。」年輕時開餐館的那段歲月,吳秀波自比過著豬一樣的生活,把自己吃成了一個160斤的胖子。每天晚飯後,他從自己的餐廳打包一隻鴨、半份重慶火鍋底料,回家後用火鍋料炒鴨肉,就著烙餅吃。每每消受完這樣一頓完美的宵夜,他都會覺得生命是如此滿足。
學佛後的他,開始努力去制服這種欲望。他把吃肉的習慣給停了,成為一個素食主義者。在這個年齡段學會自省和自律,在他看來,與年少時放縱欲望是一樣的,都是人生在每一個階段自然而然的選擇。 在對生活的思考中,吳秀波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哲學式說辭。在接受媒體採訪時,吳秀波嘴裡玄學式的清談源源不絕,讓對面的記者們走神,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。粉絲們把這位蓄鬍的大叔喚作「哲學波」,一個形而上的大叔。 前幾年吳秀波接戲很多,每年工作十一個月,接四、五部戲。在繁重的工作壓力之下,保持平和、愉悅的心態,「是我作為一個『戲子』的一個必修課。」每拍一個鏡頭,都要放下利益得失和喜怒哀樂,回到零。長時間地這麼做,就好像一種修行。
在吳秀波看來,演戲便是修行,學佛反而是一種樂趣。 長年累月地演戲,人會失去表達的欲望,就必須有所捨得。2015年,吳秀波幾乎沒拍什麼戲,給自己放了一年的假,陪陪家人,或者去健身、潛水和旅行。之後他大概也會拍一段時間再歇一會兒,在兩種生命狀態之間遊移。這兩種狀態,一種是「平靜的我」,另一種是「躁動的我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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