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 破點 POINT
「當你加班到深夜,回家看到的只有冰冷破爛的小房間,你感到孤立又脫離,人生好似只剩公司、房間的輪迴⋯⋯」熟悉嗎?這是許多臺灣租屋族的內心口白,尤其在外來人口居多的臺北,所謂的「家」,通常只是一間偏離市中心的老舊租屋公寓,在通勤與離群之間,人與人的交流逐漸減少,每個人都蝸居在自己的孤島中——「玖樓」創辦人潘信榮,王維綱說:「這不是遙遠的『居住正義』議題,而是我們都會遇上的事。」於是,他們起身創造 「共居公寓」,以「共享經濟(Sharing economy)」改善年輕世代首當其衝的居住之難。
地理與都市城鄉,「玖樓」兩位創辦人的所學都脫離不了「居住」,而「玖樓」的最初,也來自他們大學共居的一間公寓九樓;他們把家設計出許多開放、互享的空間,能邀請許多朋友共同工作、聚會,煮一份早餐,不同背景的人們齊聚一室、交流關心;是少了一些私密,但會不會,這才是出外人的「家」該有的樣子?
▲1. 「玖樓」創辦人信榮(中)負責線上,如官網架構;維綱(左)負責現場,包含維修,室友跟房東的關係處理;柯柯(右)是扮演黑臉,用技巧性的方式化解居住衝突。
▲2. 共生公寓中,可看出背景不同的房客共同生活的樣貌。
▲3. 在共同空間中可以交流,也可以各自保留一份靜謐。(圖片提供/玖樓 9Floor Apt.)
Q:「共享經濟」是全球的潮流趨勢,「玖樓」如何將此概念運用在居住空間上?
我們的做法不只是改造空間,也包含一整個租屋流程。從找尋空屋,與屋主談妥條件簽約、裝修空間開始,到透過「玖樓」網路平台去媒合室友,以及每位房客的居住協調,都是由我們負責到底。
但我們提供的不只是房子,而是「社群」,像臺北人很喜歡花一個下午在咖啡廳或餐廳裡工作、聚會,我們想讓這樣的互動能在「家」裡發生。想想看,你會在家遇到不同國家、不同背景的人,也許是義大利的研究生、獨立書店店長或是插畫家,下班後,彼此輕鬆窩在客廳沙發裡,分享今天發生的事,讓封閉的生活有了不同的可能性,我們也會不定時在房屋舉辦活動,增加交流機會;當你投入在這樣的生活方式,「共居公寓」共享的就不再只是空間,而是知識、經驗與快樂。
▲4. 在「玖樓」,所有事物都能被共享。
▲5. 和室友共同煮一桌飯,是共居才能感受到的快樂。
Q:你們如何透過「設計」去解決「共居公寓」的問題?
從房屋簽約到房客入住、搬走,這樣的循環來看,「玖樓」從2015年來九月以來,保守估計完成了10個專案、30多個房間。每個房間為了達到「共居共享」的效果,都會依自身結構去設計空間跟活動;比如說,走路一分鐘就到臺大的「玖樓溫州」,特別設計出一個工作室,讓身為學生的房客和他的朋友們,可以滿足課業或社團開會的需求。
但空間設想再周到,大家住在一起難免會遇上費用分配,以及生活方式衝突的狀況,這也是「玖樓」會提供的服務;介入協調,設計出共同生活的制度。像電費分配,每間公寓的協調方式都不同,「永春玖樓」就是用不同顏色的筆去標記使用情形,吹了幾小時的冷氣,就自己寫到日曆上。這些不成俗約定,也需要房客本身願意接受,所以在媒合室友時,面談中就會注意對方是否真的適合共居;我們希望找到的,是一樣喜歡「共居」生活方式的人們。
▲6. 因為總是常常在各共生公寓間游走,信榮與維綱總是隨身帶著生活的物件。
▲7. 本身熱愛共同居住的信榮與維綱,透過「玖樓」將生活方式分享給大家。
Q:在資訊流動快速的現代,你們如何將「共居」的理念傳達出去?
主要透過官網、網路社群平台去擴散,或是參與城市發展、社區議題的活動,分享「玖樓」在做的社會創新,認同我們理念、做法的屋主或房客,便會主動找上來合作。其實過去四個多月來,「玖樓」已經累積了近四百封的入住申請,經歷了公寓的快速拓張,也發現到,要持續發展「共居公寓」勢必需面對的難題,令我們深刻體會到;只有「空間」可以被大量複製,「社群」則無法。
這的確造成經營轉換的不適,但也是個機會讓我們暫緩腳步,「玖樓」暫時不會有新案子,也停止徵集室友,將重心放在既有室友的連結,讓共同居住有更好的制度文化。未來,我們也想轉向顧問服務的方式,對象可能是政府、社會住宅、學校宿舍;像我們目前辦聚餐,餐點可能是房客來準備,那在高齡化社會下,何不讓社區的長輩成為活動的主廚,提供他們最拿手的家鄉菜呢?
把社群的範圍擴大,持續對外分享「玖樓」的公寓,我們要讓大家知道,「家」不會只有一種可能,而生活,擁有各種想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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